第一百九十四章林元震末路

    凭什么那小杂种居然变得如此强大。

    林元震一声大吼,真的不甘心。

    他转身便欲飞逃,即便老天不公,他也不能束手就擒,还是那句话,他还不想死。

    恰在此时,他的身后,有人叫道:“喂,丑八怪,你鬼叫什么。震得人耳朵都聋了。”

    林元震闻言大怒。

    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。

    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人,都能嘲笑他了。

    等等。怎么会有人。

    林元震一愣,转而大喜,忽然发现,不知何时,他已逃生到天剑山的山脚下。

    他蓦地转身,一位道袍秀士映入眼帘,一脸麻豆,手执八卦旗。

    正面书:

    四壁珠玑,能知天地理;

    满堂八卦,善晓鬼神情。

    反面书:

    算尽乾坤,前世今生观如月镜;

    断言生死,吉凶兴败鉴若神明。

    那卦旗上的内容可谓嚣张之极,一瞬间,林元震只感觉一股磅礴的气势压迫而來,如面山岳,让他心神大凛,转而却是一笑。

    旗是好旗,字是好字,那麻豆秀士却非高人,估计连温饱问題都沒解决,这样的搭配,颇显不类,不是很有意思吗。

    那道袍秀士自己才是个丑八怪,估计看着他连饭都吃不下去,还有脸骂别人丑八怪。

    当真好笑。

    当然,这道袍秀士丑不丑、好不好笑,林元震是一点不在意。

    他在意的是,随着这道袍秀士的出现,他的生死危机悄然出现了曙光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來全不费工夫。

    他心头大喜,转逝间往那道袍秀士扑去,一手掐住那道袍秀士的咽喉,转头看向萧长天,威胁道:“小杂种,不准过來,不然,我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萧长天神色古怪,摇了摇头,啼笑皆非。

    眼前的道袍秀士,可不正是萧长天在西凉郡遇到的那一位吗。这林元震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威胁那道袍秀士。

    真是...

    怎么说呢。

    嗯,不作死就不会死。

    要知道,眼前的道袍秀士,对萧长天來说,都是个凶人。他那存款数十万两的钱包,至今还落在这道袍秀士手里,不敢要回呢。

    这林元震居然敢掐那道袍秀士的咽喉,还用那道袍秀士的性命威胁他。

    啧啧啧,可不正是找死吗。萧长天可不会相信,那道袍秀士那么容易制服。只能证明,林元震,丝毫不放在别人眼里,即便是掐住了别人的咽喉,也丝毫不放在别人眼里。

    他眨了眨眼睛,打了个哈哈,无精打采道:“那啥,你杀吧,这等恶人,早该不存于世了。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那道袍秀士大怒,道:“好啊。小子,你敢咒我,又皮痒了是不是。要不要我再帮你松骨松骨。”

    萧长天闻言脑袋一缩,赶紧望向天边,见沒劫云聚集,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林元震则是骇了一跳,那麻豆秀士被他掐着咽喉,如何说得出话。

    他转头一看,只见那道袍秀士正怒视着他,冷光闪现,冷声道:“丑八怪,你居然敢掐我。掐我也就算了,还用我來威胁那小子。你不知道,我和那小子有仇吗。他巴不得我早死呢。”

    “那啥,沒有的事。”萧长天赶紧矢口否认。别说他沒有那个心思,就算有那个心思也得撇清啊,不然,说不得要受皮肉之苦了。这道袍秀士太邪门了,感觉比坑爹老头还邪门。

    这倒是沒错,在他眼里无所不能的坑爹老头,可是经常遭到眼前这位道袍秀士揉捏。

    “小子,你那心思我还不知道。哼哼。一会看我不收拾你。”道袍秀士哼哼道。

    看來这皮肉之苦在劫难逃,萧长天所幸豁出去了,凶道:“小子,你还讲不讲理了。你还欠着我几十万两呢,应该是我讨债才对,快还钱,不然我跟你沒完。”

    道袍秀士道:“好啊。咒我还敢凶我。一会看我不劈死你。”

    萧长天叫嚣道:“哟。我好怕怕。來啊。來啊。劈不死我,这辈子我就缠上你了。”

    这二人一言一句,直把林元震晾在一边,似乎眼里已全然沒有林元震的存在。

    林元震惊疑不定,又是惊怒交加。那道袍秀士处处透露着古怪,然而林元震手中掐着他的咽喉,倒也不怕他翻腾,一声大喝:“住口。”

    萧长天闻言,又是一阵古怪,所幸站到一边。而道袍秀士则怒道:“好啊。丑八怪,你不但掐着我的咽喉,还敢凶我。”

    林元震看着道袍秀士,冷声道:“小子,你为何能够说话。”

    道袍秀士道:“嘴长在我脸上,我为何不能够说话。”

    林元震道:“别贫嘴。你知道我的意思,再敢废话一句,我掐死你。”

    萧长天在一旁摇了摇头,果然,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
    道袍秀士目中一冷,果然不再废话。

    那虚空中,蓦地响起道道劫雷,直劈林元震那掐着他咽喉的独臂。

    那劫雷太突然了,更兼迅捷无比。林元震根本料想不到,他随便掐的人质,竟是那种能够做到言出法随的恐怖凶人。

    他还沒來得及反应,那条独臂,便被劫雷轰成了碎片。更恐怖的是,劫雷透体,让他的浑身一麻,竟感觉不到疼痛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在劫雷中灰飞烟灭。

    他呆呆地看着他左右两边空空如是的肩膀,霎时间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,锥心的痛楚终于自断臂之处传來。

    萧长天在一旁幸灾乐祸,他可不会同情林元震,数万人族的性命、数十万人族的家破人亡,也让他同情不起林元震。在他看來,这林元震简直活该,不作死就不会死。

    如果道袍秀士不杀林元震,他一定会补上一刀,免得这种奸人留在世上,为非作歹。

    蓦地,劫雷再次响起。

    萧长天骇了一跳,然而,还是晚了。

    他的头发倒竖,一身白衣被劈得破破烂烂,昔日清秀翩翩的美少男,早已变得焦黑人棍,连五官都认不清了。

    他咳嗽一声,张口一吐,竟吐出了一口黑烟,蓦地愤怒大叫:“道袍小子,我跟你沒完。”

    那道袍秀士很开心,指着萧长天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特别是想起眼前这人,居然被上官月那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,嚷嚷着要为那狐狸精出头,再看着萧长天被劈成的狼狈模样,他就更开心了,有一种报复般的快感。

    “小样,叫你意志不坚定,下次再敢被诱惑,看我不劈死你。”他的心头哼哼,嘴上恐吓道:“小子,你再敢多言一句,信不信我马上让你变成裸露狂。”

    萧长天骇了一跳,本來想骂人的话语赶紧止住。

    道袍秀士一脸得意,道:“小样,跟我斗,你还嫩着呢。知道厉害了吧。不给你点颜色看看,你还当我是病猫。嘿嘿。”

    萧长天无言以对啊。

    形势比人强,他还能说啥。或者说,还敢说啥。

    要说他也够凶了吧。十五岁就能抗衡云门境后期的强者,在哪里不算凶人。然而与眼前的道袍秀士相比,就变成小巫见大巫了。

    你看看你看看,人家也最多十七,但能做到言出法随了啊。

    更关键的是,他看不清人家的实力啊。他的实力越强,越感觉道袍秀士云里云雾。

    好吧...

    萧长天学乖了。

    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,在道袍秀士面前,是龙他也得盘着,是虎他也得卧着。

    当然,萧长天肯定不甘心啊。

    他是谁,末法时代人见人怕的风雷剑主啊,身怀无数绝技,逆天的体质,绝世的传承,居然被一个麻豆小子威胁了,怎么甘心呢。

    他现在低头,但那不是逼不得已吗。那啥,好像有一句话叫:好汉不吃眼前亏。

    不对不对,似乎还有一句叫啥來着。嗯,似乎叫做: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

    沒错沒错。

    就是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

    萧长天只能用这句话还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,他暗暗发誓:等哪天自己牛逼了,一个要让道袍秀士好看。

    “哼哼,敢劈我,看我以后不把你揍趴下,打你屁屁。”萧长天恶意地想到。

    此想法刚落,那道袍秀士冷光闪现,看着萧长天。他羞愤交加,掩盖在麻豆之下的,却是一张通红的脸蛋,喝道:“好啊。你居然不服,还想报复。看我不劈死你。”

    万里无云,骄阳普照,天空中却响着了道道惊雷,对准萧长天猛劈而下。

    “停停停。再不停下,我这辈子真跟你沒完了。”萧长天大叫,左突右闪。

    然而雷电那么多,又毫无征兆,如何躲得过。片刻之间,萧长天就被劈得七窍生烟,上身**,好在遮羞的地方还在,不然真要成裸露狂了。

    他的心头早已凛然,不会吧,这道袍小子到底是何方妖孽,怀有读心术不成。

    旁边,大河滔滔,奔流向前。

    萧长天大步流星,赶紧跳了下去,如扰海蛟龙,在水中将焦黑的身体洗净。道袍秀士冷笑,却是眼神躲闪,不敢看向萧长天。

    另一边,林元震已经平静,却给人一种枭雄末路的感觉。

    道袍秀士道:“从我出生到现在,十七年來,你是第一个敢掐我咽喉的人,断你一臂,只是惩罚。我不会杀你,因为杀你,只会脏了我的手。但我劝你自尽吧,不然等他上岸,你同样要死,自尽还能保留点颜面。”

    林元震沉默,他知道,今日,已然难逃一死。

    他心灰意冷,蓦地抬头,那虚空中,仿佛有无数冤魂恶鬼对着他张牙舞爪,向他索命。

    恍惚间,那些冤魂又化作了林无常和林栋地面孔,正张着嘴,对他诉说着什么。

    他的心头着急,叫道:“栋儿,无常,别急,慢慢说,爹爹、为兄來陪你们了。”蓦地咬舌,自尽身亡。

    剑海镇一代枭雄林元震,终于落下了帷幕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,萧长天已然跃上河岸,一身白衣,翩翩俏公子,哪还有先前那狼狈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看着林元震那倒在地上的尸体,沒有快感,反而闪过一丝悲哀:哎,何必呢。

    道袍秀士转身,手执八卦旗,大步向前。他的身后,萧长天叫道:“喂喂喂。你就这样走了。”

    道袍秀士头也不回地说道:“不然呢。难道你皮还痒。想我再劈你几下。”

    萧长天白眼一翻,踏步向前,道:“你想多了,我又不是受虐狂。”

    “你跟着我干嘛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过要跟你沒完。”

    “再跟着我,我劈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來啊來啊。怕你不成。”

    “神经病,挨揍还挨上瘾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才是神经病,你全家都是神经病。”

    二人迎着朝阳,声音越來越远,阳光下,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,终于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......

本页面更新于2024-05-20